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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算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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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算計

趙識滾燙的手指滑落在她的腰跡, 動作急切扯開了她身上礙事的腰帶,輕輕松松推高了她的裙擺。

明珠腦袋撞在枕頭上,倒是不覺得疼, 從迷迷糊糊中回過神來, 被一陣熾熱的氣息逼近,擡眸撞進一雙清冷的雙眸, 這雙眼睛微微發紅,意亂情迷裏又透著點掙紮。

明珠被他攥著手腕, 不好動彈, 她胸前的衣襟已經有些亂, 她知道現在趙識可能不大清醒, 她說:“你先起來。”

趙識深深皺著眉,似乎隱忍到了極點, 說話聲都好像是用力從嗓子裏擠出來的:“我起不來。”

燥熱,難消。

男人漆黑的瞳仁直直盯著她的臉,哪怕此刻他被猛烈的藥性逼的意識都不太清明, 表面還是一絲不茍的肅然,從容的眼神經過她的眉眼, 緩緩移至她的唇瓣, 他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她潤澤發紅的唇瓣, 喉結上下滾了兩圈, 他用手掌托著她的後腦, 低下頭咬住了她紅潤的櫻唇。

呼吸交融, 唇齒相勾。纏綿悱惻的長吻, 一發不可收拾。

明珠臉頰微醺,半闔著眼,被親的暈頭轉向, 一雙纖瘦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胸口,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襟。

上衣的扣子不知不覺間掉了幾顆,她滿頭的細汗,幾縷碎發透濕,她有些招架不住趙識。

不過男人親夠了她就松開了手指,汗珠從他的額角順著臉頰輪廓緩緩滑落,下頜繃成一條冷硬的線條,他的氣息有些喘,說:“珠珠,幫我叫個太醫。”

明珠猛地回過神,趕緊穿戴好衣裳,下了床後發現自己的頭發也亂的不成樣子,發髻上的簪子早就不知道落到了何處,她的臉還有些不同尋常的緋色,她慌慌張張點頭說好。

太醫在後半夜被人提到了太子的寢殿,診過脈後,臉色反而不大好,憂心忡忡,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難題。

趙識方才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的透濕,又換了身幹凈的寢衣,他問:“可有解藥?”

太醫十分為難看著太子殿下,猶猶豫豫好半天,最終只得說實話:“殿下,此藥是從西域傳來的,除了……還真沒有別的能解的法子。”

除了什麽?

除了男女交合。

這藥說毒也不毒,對人身體也沒有大的害處。只需幾次歡好便能平安度過。在西域這也不算什麽毒/藥。

趙識揮了揮手:“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”

太醫彎著腰:“殿下保重身體。”

一旁的內侍聽得眉心直跳。

太子殿下見多識廣,在發覺自己中了藥之後應當就知道這是什麽藥,特意讓太醫走了這一遭,說的這番話,自然是有其他考量。

明珠站在邊上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,她低頭裝作心不在焉,揪著自己的手指頭,心裏亂成一團,在想要她該怎麽辦?

萬一趙識控制不住自己朝她撲過來,她是躲還是不躲?

明珠還在糾結猶豫的時候,趙識已經清退了屋子裏的其他人。仿佛屋子裏的氣息都變得纏綿暧昧。

明珠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張網織了起來,避無可避,退無可退。

趙識忍著近乎要將舌尖都給咬斷,他說:“你把門鎖好,我去偏殿睡。”

明珠含糊不清的唔了聲,心裏也緩緩松了一口氣,還好他沒有開口要她幫他。至於他要怎麽解了藥性,就不是她要管的事情了。

趙識離開後,明珠就也上了床,剛蓋好被子又將屋外的宮女叫了進來,她問:“公主回來了嗎?”

小宮女如實搖頭:“奴婢也不知道,不過沒聽見消息,公主應當不回來了。”

明珠問:“那她睡哪兒?”

小宮女說:“後山有修住處,東西也一應俱全。”

明珠勉強放下心來,說:“好,明日我就去接孩子。”

她讓宮女吹滅了屋子裏的所有燭燈,今晚夜色不是很好,門窗關上,屋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。

她在黑暗中睜著雙眼,時辰不早,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
明珠換了個睡姿,閉上眼睛數數,可腦子越數越清醒,她擁著被子幹脆坐了起來,打開窗戶靜靜吹了一會兒的風,素衣薄紗,大袖隨風搖曳,宛若一枝新鮮綻開的白色月季,花瓣上還沾著霧蒙的晨露。

夜風微冷,裸露在外的寸寸皮膚溫度有些涼。

明珠嘆了聲氣,重新關好窗戶。她就著微弱的光,摸出火折子點亮了兩根紅燭。

燭燈亮起的瞬間,房門忽然被人敲響。太監的說話聲音尖細,細一聽還有些刺耳。

“太子妃,您睡下了嗎?”

明珠無聲抿了抿唇,一時間沒想好要不要裝作沒聽見。

閹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乃是一流,過了片刻,太監掐著嗓子輕聲說:“太子妃,奴才見您屋裏的燈還亮著。”

明珠提起一口氣,緩了緩:“有什麽事你說吧。”

太監說:“奴才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找您,太子殿下那邊……那邊的情況很不好。”

帝後恩愛,宮裏是沒有秀女的。

想爬太子殿下床榻的宮女,也不是沒有。但後果,都不是她們能擔得起。小命和榮華富貴相比,自然是命更重要。

明珠說:“你們再幫他叫太醫吧。”

太監愁眉苦臉,聲音裏都帶著喪氣:“方才您也不是沒聽見太醫說了什麽,這藥……還得您來解。”

明珠不大樂意,她一想事情下意識就喜歡咬自己的唇瓣。

咬的疼了,才曉得回神。

沈默了好一陣。

太監循循善誘地勸道:“太子妃,您即便是和殿下在置氣,這種性命攸關的事,可不能見死不救。”

明珠說:“你去找別人吧。”

太監萬萬沒想到太子和太子妃的關系已經差成這樣,他說:“太子妃,奴才求您去看看吧,太子原是不讓奴才將這件事告訴您的。”

太監也是人精,說話滴水不漏,十分低聲下氣,語氣急切,好像天都快要塌下來了。

他站在門外軟磨硬泡,嘴皮子都要說破了。

明珠竟磨不過他,過了一會兒,她拉開了房門,眉頭微蹙:“你帶我過去吧。”

太監諂媚道:“是。奴才就知道太子妃心地最軟,也不舍得太子殿下受罪。”

明珠一本正經板著小臉:“你再說這些有的沒的,我就走了。”

太監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巴,手裏提著燈籠領著她去了偏殿的寢房。

明珠在門外猶豫了片刻,做足準備,咬牙推開房門,開門時發出的澀聲在靜謐了夜裏稍顯突兀。

屋裏沒有點燈,黑蒙蒙的一片。

明珠剛邁過門檻,男人沙啞的聲音幽幽響了起來,隱忍克制:“你怎麽來了?出什麽事了?”

明珠聞到了一股濃郁香膩的味道,像石楠花。

她皺了皺眉,“他們說你不太好。”

帷帳擋住了趙識的臉,隔著層層紗簾,明珠也只看得見他一個冷峻的輪廓。

趙識手上青筋暴起,五根手指用力掐著床沿,指腹磨出幾個生硬的血口,他壓下不平靜的喘息,說:“沒有。你回去吧。”

明珠是想一走了之,可多半她剛走,就又要被太監宮女叫回來。

她安靜片刻,抿了抿嘴,說:“你打算怎麽解毒?”

趙識遲遲沒說話,過了很久,啞聲說:“我有辦法。”

明珠繼續問:“什麽辦法?”

她也不知道心裏冒出來的火從哪來的,她說:“我聽見太醫說的了,你若是不找人……就解不了毒。”

“你是想死嗎?你想死我也不攔你。”

“其實我本來覺著你該找個心甘情願的姑娘給你解毒,不過他們說好像沒人願意陪你睡,我也不願意。”

趙識發出幾聲低沈的悶笑,笑聲沈頓,他斂起嘴角的弧度,擡手掀開眼前的床幃,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她問:“你知道要怎麽解毒嗎?”

他慢慢站起來,後背已經被汗浸透,一步步走到她跟前,忍不住笑了起來:“不是讓你鎖好門不要出來嗎?”

明珠尚未作答,手腕就被他攥在手裏,因為掐著她的手指過於用力,指甲泛著白:“你既然要來幫我,今晚就不能走了。”

明珠看著眼前的他,忽然有些後悔心軟跑來救他。

趙識鎖好了門,極力克制,手指輕撫著她的臉:“一會兒不要對著我哭,好不好?”

那種仿佛被打碎的眼淚,他不敢看。

今晚若說卑鄙,趙識也是卑鄙的。

明知她心軟,刻意將計就計,算計她這一遭。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,若不這樣做,他怕是下半輩子都沒法再靠近她。

趙識不要她的恨,不要她的漠視,不要她相敬如賓湊合過日子。

他很貪婪,還想要她毫無保留的愛。

想要她的笑容。

趙識的手有些抖,好在沒有被身下的人察覺。

明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雙手緊張拽著身下的床單,臉色透紅,她別開眼睛,強裝鎮定,問:“是誰給你下的藥?”

趙識輕咬了口她的耳朵:“我不知道。”

他一開始確實不知道。

不過酒杯裏被下了西域來的羅曼藥,他是知曉的。

聞著味道就知不對。

酒是他心甘情願喝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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